（图片为本文作者于年7月在吉木乃口岸调研时拍摄）

摘要：乌拉斯台边境口岸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昌吉回族自治州奇台县北塔山中蒙边境线上，属我国一类季节性陆运口岸。与自治区其他口岸相比，乌拉斯台口岸无论是过货量还是货值并不突出，甚至在美国次贷危机导致的全球性经济衰退后曾出现过“零过货”现象。但随着全球经济的回暖、“一带一路”规划的逐渐深入以及中蒙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达成，乌拉斯台口岸的环境正逐步得到改善。作为天山北坡经济带对蒙开放的前沿，乌拉斯台口岸对准东地区外向型经济的发展和区域经济总量的增长无疑有着重大的意义。

关键词：中蒙；边境口岸志；拉斯台口岸

作者简介：陈逸超，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级硕士生。

一乌拉斯台口岸地理概况

（一）乌拉斯台的地理位置

乌拉斯台在蒙古语中意为“杨树生长的地方”，而乌拉斯台口岸的名字便源于蒙古国境内乌拉斯台河附近的一小片白杨树林[1]。口岸位于昌吉回族自治州奇台县索尔巴斯套（哈语，意为碱泉沟）附近的一处南北走向的狭长山谷中，经纬度为东经90°44′10″，北纬45°22′27″，海拔高度—米，周边是寥廓的戈壁和荒漠草原，距奇台县城公里，距昌吉市公里，距乌鲁木齐市公里。而在蒙古国方面，口岸距离东北方的中蒙边界73号碑及会晤路口4.3公里，距蒙古国北塔格口岸6.5公里，距科布多省布尔万县公里，距科布多省会科布多市多公里，距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则有多公里。索尔巴斯套冬季漫长，无霜期年均仅天，最低温度-38℃，冬春季气候恶劣，常有大雪封山，故乌拉斯台口岸是一处季节性过客过货口岸[2]。

与乌拉斯台口岸最为临近的居民区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六师的北塔山牧场，北塔山牧场地处准噶尔盆地东缘，具体位置为北纬44°59′20″～45°33′20″，东经90°16′45″～91°11′48″，海拔～米，东北与蒙古国接壤，西北与阿勒泰地区青河县相连，南与奇台县五马场乡相邻，总面积约平方公里。牧场有土地.92万亩，天然草场万亩，可利用面积万亩。其冬季草场牧草覆盖度40%～50%;年均降水量.5毫米,无霜期90～天。夏季草场牧草覆盖度50%～70%,年均降水量毫米以上,无霜期60～70天;主要的春秋草场位于地势平坦的山前戈壁地区,牧草种类多样,但由于缺水,其牧草覆盖率仅为20%～30%。由于草场面积不足，至年底，农场方面已经协调户牧民下山从事滴灌农业并取得了可喜的成果。牧场境内有卡哈提河、乌龙布拉克河、金西克苏河、大锡别特河、乌拉斯台河等5条主要河流,年均总径流量约.2万立方米，山泉达60多处[3]。农场总人口人，牧业人口人，其中哈萨克族占总人口的87.8%[4]。可见，乌拉斯台口岸的开通及发展，不仅对乌昌地区的宏观经济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对我国西北边疆的民族团结和共同富裕也有着重大的促进作用。

（二）乌拉斯台的交通状况

乌拉斯台与邻近的北塔山牧场地处偏远，平均海拔多米，交通极为不便。曾在牧场生活60多年的巴拉海回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北塔山的牧民们做生意的时候只能骑马赶羊，一边放牧一边交易，一次来回需要两个月；七十年代，草场上形成了天然的戈壁路，于是牧民出行开始乘坐拖拉机或大卡车，八十年代中期又修通了砂砾路；直到年才由兵团投资0多万元修通了清河路至北塔山牧场36公里的柏油路。受地理位置的限制，直达北塔山的班车线路迟迟没有开通，于是人们大都从奇台县倒车，往返需要近一周时间。年1月11日，在五家渠市道路运输管理局、六师市交通局等部门的协调下，五家渠新建旅客运输有限责任公司投资40万元购置两台17座客车开通了北塔山至五家渠的班线，结束了北塔山长达60年不通直达班线车的历史。在没有直达班车的时候，从牧场去五家渠要在奇台转车并过夜，第二天才能坐上奇台至五家渠的班车，全程多元，一次往返便是多元了，而在直达班车开通后，从北塔山直达五家渠的车票只需72元，当天就能到[5]。不过，北塔山牧场离乌拉斯台口岸仍有近30公里的路程，自行驾驶车辆还需要一个多小时。

二乌拉斯台口岸的建设

（一）口岸贸易的发展与口岸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

乌拉斯台口岸在历史上一直是中蒙贸易的通道，也是我国较早计划开放的一批中蒙边界陆路口岸。年9月21日，国务院批准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开放中蒙边境口岸的申请，不过由于蒙方尚不具备开放的条件，开放包括乌拉斯台和老爷庙在内的三处口岸的设想被暂时搁置，只开放了塔克什肯一处。在中蒙两国政府于年6月24日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蒙古人民共和国政府关于中蒙边境口岸及其管理制度的协定》后，年2月25日，国务院正式批准了自治区开放乌拉斯台、老爷庙和红山嘴三处口岸的申请[6]。口岸最初的开放时间是每年3月、6月、8月和11月的1至15日，自5年3月以来，口岸开关时间改为每年3月、5月、9月的16至30日，不过由于所在区域气候环境复杂以及具体的临时通关需求，开闭关日期偶有更动[7]。年6月1日，乌拉斯台口岸首次开关过货，至年底共开关11次天，进出口货物1.87万吨，贸易总额达万元，仅在年的四次开关中就出口货物吨，价值.46万元。伴随着贸易的繁荣，口岸基础设施建设工作也快速发展：在口岸开放之初，上级部门便制订了在年之前总投资万元的近中远三期建设规划[8]。截至2年，已经建成了平方米的库房，30吨的地磅房和平方米的磅棚、磅房，平方米的联检厅以及口岸到国门4.3公里的公路[9]。年，口岸公路全线贯通，新的联检厅也正式投入使用[10]。不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乌拉斯台仍然是全疆唯二的“三无（无路，无大网供电，无移动通讯）”口岸之一。

乌拉斯台口岸曾经的繁荣在作家郁笛的笔下有着相当生动的描述：“…口岸最繁盛的时期，大概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个时候，中蒙两国的边贸生意做得红火，都是一些最原始的易货贸易。那边的羊绒，这边的生活日用品，每天都有上千人的聚集和交易，以致形成了“浙江一条街”…内地的商贩云集，也带动了附近的牧民们支起毡房，做起住宿和接待的生意。马路两边的山坡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牧民们的毡房，而现在马路两边这些废弃的房子，就是那个时候建起来的。[11]”这时，蒙方的出口产品以包括需求较大的羊绒、羊毛在内的畜产品和少量废金属为主，而我国主要出口煤、水泥、面粉和大米、日用百货等。交易早先采取易货方式，后多以人民币现款结算。不过，由于口岸未设置金融机构，故银行作为边贸结算枢纽的作用无从发挥[12]。

由于亚洲金融风暴的冲击和严重口蹄疫疫情导致的蒙古国畜产品进口禁令的影响[13]，口岸的贸易额在1年达到峰值后逐年滑坡，5年乌拉斯台口岸进出口货物吨，贸易额.28万美元，分别比4年下降71％和61.1％[14]，而6年的进出口贸易额更是下降到万美元[15]。自9年4月至年4月，口岸甚至出现了连续五年的“过货荒”。可喜的是，随着一带一路规划的推进，乌拉斯台口岸的状况也得到了改善：年4月，新疆正和经贸有限公司在蒙古国境内承包的92公里公路急需施工，工地位置正与乌拉斯台口岸临近。于是口岸在4月10日至20日临时开关，10天累计监管出境车辆次，货物吨，进出境人员人次，实现了万美元的出口贸易额，打破了五年“0过货”的纪录[16]。同年7月，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和农业部联合发表公告，解除了包括乌拉斯台口岸毗邻的科布多省在内的蒙古国西部七省偶蹄动物产品长达十三年的禁令[17]。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年5月8日，在耗时四年，累计投资4.24亿元的将军庙千伏输变电工程和小红山、柳树泉两个千伏输变电工程的基础上，国网新疆电力公司投资万元，在短短75天内新建35千伏变电站1座，架设35千伏输电线路21.4千米，10千伏输电线路8.15千米，不仅结束了边防连以及周围户牧民62年无大电网供电的历史，也创下了新疆公司农网工程建设最快记录[18]；年9月26日，相关部门又启动了乌拉斯台边检站前哨班的通电工程[19]。两处工程在保障边防官兵和当地人民生活用电需求的同时，也为边防、边检工作的信息化创造了条件。

（二）边防连

“有山没有树，有沟没有水，有地不长草”是对北塔山地区自然环境的形象描述。年，原乌鲁木齐军区铁道兵某部3连到这里安营扎寨，从此便有了一个名叫乌拉斯台的边防连队和一群担负起戍边守防使命的边防军人[20]。据老战士孙炤回忆：在年部队刚回撤到扫拉巴斯套地区时条件非常艰苦。为了在冬季到来之前建起营房，边防战士们必须在站岗之余，每天拓上块土坯，而干部们的数量则是块，不完成任务就不睡觉。就这样，边防连在最短的时间里拓齐了80万块建造房屋的土坯，但战士们的手却被夹杂着许多小石子的沙子磨得像胡萝卜一样。可是，就在战士们将土坯堆积起来准备建造营房的时候，七月的北塔山竟下起了大雪，80万块土坯一夜之间损失大半，战士们看着那用鲜血和着沙石一块块拓起来的的土坯只剩下半拉，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但眼看着就快入冬了，官兵们只好又风风火火地拓起了土坯。十月，新营房拔地而起，战士们终于在冬天的第一场雪到来之前有了新家[21]。不过，土坯搭建的营房低矮、墙皮也薄，夏天下雨是“水帘洞”，冬天下雪是“浑身冻”；缺电、交通不便，通讯受阻更是家常便饭[22]。近年来，在一系列强边固防政策的指引下，边防官兵们的工作和生活条件有了大幅度的改善：5年，上级筹款多万元，为连队修建了集学习、工作、食宿、娱乐于一体的别墅式楼房，墙皮厚实，外围和房顶还有保温层[23]。而落户边防哨所的保温哨楼也结束了执勤哨兵夏季蚊虫咬、冬季寒风吹的历史[24]。连队上接通了光缆，还安装了军民两用电话，移动、电信、联通在连队都有了信号，边防一线连队还配发了保密手机[25]。大电网的贯通则使得对边界各个卡口进行全方位和全天候的电子监控得以实现[26]，巡边时，官兵们只要乘坐在配备有我国自主研发的“北斗”全球定位系统等先进设备的新型全地形巡逻车上就可以对目标进行全天候监控、拍照、摄像和定位。不过，无论是在条件艰苦的过去还是在软硬件设施相对优越的今天，乌拉斯台边防连的官兵们始终铭记“边防线就是生命线”的誓言，始终把管边、控边、护边、建边作为连队工作的重中之重[27]，始终发扬“扎根边防、艰苦创业、无私奉献”的“北塔山精神”。在驻守期间，边防连先后荣立集体一等功1次、二等功2次、三等功6次，连续13年被新疆军区表彰为“基层建设标兵连队”，连续26年没有发生涉外事件。官兵中也涌现出如“百名昆仑卫士”刘玉军、精武标兵肖钰光、被誉为爬地松的“学雷锋先进个人”汲传波军医等一大批先进典型和优秀人才[28]。

（三）口岸

根据《国务院关于统一开放新疆老爷庙、乌拉斯台和红山嘴口岸的批复》，除边检外，口岸其余的检验检查工作均由乌鲁木齐有关检验检查单位承担。于是在每年的开关季节，乌鲁木齐海关都会派遣数名关员到此履行职责。乌拉斯台口岸的流量不大，但关员们的工作却一点马虎不得。在这里入境的车辆往往会夹带一些未洗净及检验的羊绒、牛羊皮等我国明令禁止入境的畜产品，比如，在3年12月，18辆在废旧金属中夹藏有动物皮张的蒙古国货车集中进境，于是关员们只好连夜为30张动物皮张办理退运手续。更为严重的是，口岸只有少数工作人员驻守的状况竟让一些人动起了歪脑筋：2年3月19日，在一些不法商人的嗾使下，多人趁着夜色推倒监管仓库围墙，抢走30多辆货车上扣留的蒙古国动物产品，此事后被定性为“3?19”哄抢案；在8年3月27日，当口岸国检部门会同海关工作人员对查获的夹藏入境的50公斤山羊绒、2张羊皮进行销毁时，又一次遭到了不法分子的阻挠。当天下午，不法分子在酒后驾车堵住了海关监管仓库的大门，夜里又到海关和国检宿舍前砸门、谩骂，相关部门不得不派遣武警以维护联检单位的正常工作秩序[29]。除了复杂的工作环境，乌拉斯台口岸的生活也相当艰苦：关员的办公房和宿舍是没有自来水，没有暖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有大网电的低矮红砖平房；口岸货场只有围墙和铁门围护，每逢春天积雪融化或是阴雨天气时便泥泞不堪。但风趣的关员们却为口岸生活写了一首打油诗：“取暖要生煤炉子，用水自己涝坝提，白天货场跑趟子，晚上点蜡数星星。”从年6月至今，乌拉斯台口岸的各项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这与边防连的护卫和口岸工作人员夜以继日的辛劳密不可分。

三乌拉斯台的风景名胜和自然资源

（一）乌拉斯台口岸附近的风景名胜

乌拉斯台口岸所在的奇台县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大体而言可分为以江布拉克景区和硅化木-恐龙地质国家公园为代表的自然风光和地质景观，以及以奇台县境内各处古城为代表的人文景区。

“江布拉克”在哈萨克语中意为“圣水之源”，江布拉克景区位于新疆奇台县半截沟镇，距县城60公里，距乌鲁木齐公里，总面积约48平方公里，是奇台县唯一一处国家4A级景区，于3年被批准成为国家森林公园[30]。景区中号称“车向坡顶溜、水向坡顶流，上坡踩刹车，下坡需加油[31]”的天山怪坡以其米的坡长在4年入选世界吉尼斯纪录，并在5年5月17日由上海大世界吉尼斯总部负责人颁发了确认证书。据说造成这个现象的是人们的视觉误差，而美国犹他州的怪坡也是一样的道理[32]。此外，主景区里还有一片由7个水潭组成的一片湖泊群，其中三个在低处，其余镶嵌在绿草成茵的山坡上，远远望去就象北斗七星，而湖泊群西边不远便是水草茂盛，花海如潮的高山草原江布拉克，此处远山近水相映，林海雪峰交融，十分秀美迷人。江布拉克旅游业的发展对奇台县经济增长有着显而易见的贡献：年，景区旅游接待人数15.2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万元；而在年，景区的接待人次和收入的同比增长均超过50%。更令人欣喜的是，景区周边由当地哈萨克族农牧民开设的具有浓厚民族风情的家庭旅馆和餐厅越来越多，人均纯收入也因此翻了几番[33]。

与江布拉克风景的秀丽相比，硅化木恐龙国家地质公园更加富有地质历史的沧桑感。该公园是国土资源部于4年批准建立的第三批国家地质公园之一，地处奇台县北部的卡拉麦里山南麓和戈壁沙漠区，西距乌鲁木齐市公里，总面积约平方公里，其中主要地质遗迹面积约50平方公里。公园以硅化木、恐龙化石保存地、雅丹地貌、煤层自燃形成的火烧山地貌等地质遗迹为主体景观，尤以硅化木为最具独特价值的珍稀地质遗产。公园大体可分为硅化木园、恐龙沟、魔鬼城－雅丹和石钱滩四处主要景区。主景区硅化木园的硅化木集中出露于一条北西－南东走向的冲沟内，总面积约11.65平方公里，数量近千株，其中最大的一株长26米，直径2.8米，也是亚洲之最。最受孩子们期待的恐龙沟景区名副其实，自年以来，中外科学家在此处先后挖掘出8具完整的恐龙骨架，其中由中国、加拿大联合考察队于年发现的一具中加马门溪龙(Mamenchisaurussinocanadorum)化石体长30余米，身高10余米，预计重量达50吨[34]，体量为世界第二，亚洲第一。“额敏风城”奇台魔鬼城的面积是著名的克拉玛依乌尔禾风城的七倍，“城”中奇岩嶙峋，光怪陆离，有“街巷”、“楼阁”和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蔚为壮观。每逢风起之时，魔鬼城各处便回荡着凄厉的呼啸，令人毛骨悚然。石钱滩在四处地质奇观中历史最为久远：这是一处3亿年前海洋生物化石的宝库，三叶虫、珊瑚等俯拾皆是[35]。

奇台县是昌吉回族自治州历史文化遗产分布最多的县（共42处），也是新疆唯一集新石器时代、汉代、唐代、宋辽、元代和清代于一地的地区，被评为自治区文化名城县[36]。奇台地区最为重要的城址乃是为多数历史学家认定为汉疏勒城的麻沟梁石城子遗址和被认为是唐代蒲类县城的墩古城遗址。石城子遗址位于奇台县城东南50公里处天山北坡丘陵地带的麻沟河沿上，依山而建，地势险要。石城南北长米，东西长米，城墙残高约1米，北城墙残高超过2米，西北城角在最初普查时尚有角堡残迹可辨[37]。城址中曾出土卷云纹中饰“山”字之独特瓦当，以及与《后汉书·耿弇传》耿恭“于（疏勒）城中穿井十五丈”事迹相符合的井口遗迹[38]。墩古城遗址位于奇台县城西北部的水磨河畔，占地平方米，东西残长米，南北残长米，遗址规模仅次于北庭古城。建国以后，城中曾出土单耳灰陶罐、壶、盆、箭镞和察合台汗国的银币[39]。此外，新石器时代的新户梁遗址、相传为西辽人所建造的辽代吐呼玛克古城[40]，元代的托乎提尼亚孜古城、清代乾隆年间修建的老满城、汉城、光绪年间修建的新满城也都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和文化价值。

（二）口岸腹地的自然资源及区域经济发展状况

作为乌拉斯台口岸腹地的准东地区是准噶尔盆地东部从阜康市到木垒的一条狭长地带，横跨阜康、吉木萨尔、奇台、木垒4个市县，延绵近公里[41]。区内自然条件优越，有着发达的第一产业和丰富的自然资源。准东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成立更是让当地的经济建设步入了发展的高速公路，不过，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人口的急剧增加也给干旱地区本就脆弱的生态系统增加了巨大的压力。

与乌拉斯台口岸临近的奇台、木垒、吉木萨尔三县有着相当发达的第一产业，而身为新疆和全国重点粮食生产县、国家商品粮基地，国家级杂交玉米种子生产基地的奇台县更是三县中的龙头[42]。截至5年底，奇台绿洲播种面积70亩（包括复播），主要种植亚麻、小麦、大麦、玉米、甜菜、油菜、胡麻、红花、豌豆、蚕豆等作物，尤以小麦闻名[43]。6年,奇台县一、二、三产业对全县GDP的贡献率分别为38.1%、28.6%和33.3%，粮食总产量32.72×吨,人均占有粮食.3公斤[44]，而粮食也是中蒙贸易的大宗。与农业的蓬勃发展相对的是，奇台县耕地的亩均占有水量仅m3，属于缺水地区。虽然地下水的开采弥补了地表水的不足，但地下水的过度开采也给当地带来了一系列严重的生态问题：早在年，全县地下水下降幅度在4米以上的区域就已经达到了平方公里，属于超采和严重超采区[45]。全农区(不包括农垦团场)90亩的土地出现盐碱化,占农区总面积的31%。其中盐碱化较严重的有亩,占农区总面积的6.7%[46]。随着严重破坏地表植被的采矿业和高耗水的重化工业、电冶业的发展以及人口增长带来的农产品需求，当地的环境问题恐怕会更加突出[47]。

煤炭是准东地区最为重要的自然资源。准东煤田是我国第十四个大型煤炭基地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最大的整装煤田。煤田西起昌吉州阜康市东界,东到昌吉州木垒县老君庙,北至卡拉麦里山南麓,南接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北缘,总面积87.5平方公里，距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市约公里，煤田预测资源量为亿吨，已探明储量亿吨，占全疆储量的17.8%，全国预测储量的7%，即使在煤炭资源丰富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类似的预测储量超过0亿吨的整装煤田也只有三处[48]。煤田煤岩水分含量1.77%-13.57%，平均为7.9%；挥发分含量29.29%-45.07%，平均为34.23%；煤的灰分产率1.82%-10.41%，平均为3.85%，属于煤质较为优异的中、高水分，挥发分的低灰煤[49]。

尽管不如煤炭储量一般惊人，但准东地区的石油资源也相当丰富。早在五十年代初，地质部六三一石油普查大队和新疆石油管理局就曾在当地进行过大量的地质调查工作；五十年代后期，勘探人员在克拉美丽（卡拉麦里）山以南的滴水泉鼻状构造,沙丘河、帐蓬沟构造,南部的北三台构造及吉木萨尔凹陷进行了浅井及部分深井钻探并发现了一些沥青砂岩、油浸砂岩和干沥青,但始终没有找到油田。由于该区有可靠的生油层及大量油气显示,相关部门在八十年代初恢复了地震、地质调查与地质研究工作。年，经地震调查，勘探人员在卡拉麦里山南的火烧山发现了工业油流[50]，而在和年，新疆石油管理局下属的准东油田又在吉木萨尔县三台镇附近和沙漠腹地发现并开发了北三台油田和彩南油田，后者更是建国以来第一座由我国自行勘探并开发的沙漠整装油田[51]。9年以来，上述三大油田所在的吉木萨尔县县委、县政府在用地、用水、用电和道路通行等方面制订了相应的优惠政策，促使新疆油田公司加大了对吉木萨尔石油区块的开发力度，而北三台凸起带和吉木萨尔凹陷东斜坡也成为了准东石油开发的重点突破口[52]。此外，在年上半年，新疆石油管理局东部会战领导小组还曾在三台镇附近的戈壁滩上发现了一个中等规模的气田，并一度进行过试生产[53]。

在能源资源优势的基础上，昌吉州党委及政府将州经济发展的重点放在把能源优势向产业优势、经济优势的转变上。自5至年，准东开发区共入驻各类企业集团56家，建成项目10个，累计完成投资.52亿元，仅在年1-10月便完成投资.77亿元，完成工业总产值53.84亿元，实现工业增加值17.47亿元[54]。自国家级准东经济技术开发区于年11月21日挂牌成立以来，当地煤电、煤化工、煤电冶、新材料产业进一步蓬勃发展。预计年准东煤电装机容量将达到0万千瓦，在年更是达到0万千瓦以上。在煤电资源优势的基础上，开发区大力发展煤电冶产业，电解铝生产总规模在年达到了万吨，同年开发区第一批铝产品精深加工项目也陆续建成投产，预计到年，区内利用铝业直接转化铝制品的能力将达到万吨，而中石化、浙能、华能、国泰新华、湖北宜化等大型煤化工企业集团也已入驻开发区。今后，准东还将依托煤电优势和煤电冶、工业硅深加工产业基础，充分利用开发区优越的电网和补充条件丰富的光热资源，大力发展多晶硅、单晶硅、光伏组件等新能源产业，成为国家战略新能源开发综合改革试验区[55]。

除了能源矿藏外，准东地区也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比如，被命名为“卡拉麦里金”的奇台花岗岩质地优良,材质颗粒小、结晶细,花色细腻,色泽独特,美观素雅，与国内的“菊花黄”,国外的“茹帕拉那金黄”、“金彩麻”、“金钻麻”相比有着色差小、储量大、硬度强,板材的光洁度高,矿山整体性好,可开采大规模荒料等优点。7年以来，奇台县花岗岩石材受到了区内外一批大型企业集团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