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经绷紧,就像电线
▲年1月16日,叶甫图申科在莫斯科电影中心举办关于他的纪录片《诗人的命运》的放映会,并为上千观众现场朗诵。诗人、导演达吉雅娜·丹尼丽扬茨说:“大厅里弥漫着苏维埃气息。”(汪剑钊/图) 全文共字,阅读大约需要9分钟。 “叶夫图申科现象不仅是单一的文学事实。这是我们时代的现象,是时代的社会进程和矛盾的体现。” 本文首发于南方周末 mo 年4月1日傍晚7点30分,85岁的俄罗斯诗人叶夫图申科因心力衰竭在美国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市逝世。根据他的遗孀玛丽娅的陈述,叶夫图申科是在睡梦中离开这个世界的,非常安详。 当天,俄罗斯的一些政要迅速做出了反应。普京称他是一位伟大的诗人,“标准独特的个性”和“祖国文化与世界文化的杰出代表”;梅德韦杰夫认为他“能找到通向人们灵魂的钥匙,找到极其准确的词语引发共鸣”;莫斯科市长索比亚宁在唁电中称他的辞世标志着“整个时代的结束”。 根据他的遗愿,诗人于4月11日被安葬在莫斯科郊外的别列捷尔金诺,比邻他所崇敬的诗歌导师帕斯捷尔纳克。 1各方接受的成名之路在俄罗斯诗歌史上,除了马雅可夫斯基,或许再没有什么诗人比叶夫图申科更具争议性、更具反差的了。他时而被称作“公民诗人”“苏维埃诗歌的代表”“国际诗人”,时而又被斥责为“床笫诗人”“假革命”“反苏分子”,等等。针对诗人的这种复杂性和矛盾性,著名批评家西多罗夫解释:“叶夫图申科现象不仅是单一的文学事实。这是我们时代的现象,是时代的社会进程和矛盾的体现。” 年7月18日,叶甫盖尼·亚历山德罗维奇·叶夫图申科出生在西伯利亚的伊尔库茨克州。父亲亚历山大·罗道尔夫维奇·冈克努斯是一个地质学家,是生活在波罗的海的德国后裔,博学多才,热爱诗歌,而且擅长背诵。根据诗人的回忆,他父亲培养他的诗歌兴趣时,并不是“条分缕析”地讲解,“而是通过优美的朗诵来讲解,强调诗句的韵律和形象的力量,并且不仅引用普希金和莱蒙托夫的诗,而且也引用当代诗人的诗”。他父亲也从事创作,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正是这种氛围培养了小叶甫盖尼的文学兴趣,令他“生活在一个幻想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人与事全然没有注意”,以至于对父母已经离异的事实也毫不知情。年,他随母亲迁居到了莫斯科。母亲济娜依达·叶尔莫拉耶夫娜也是一名地质学家,能歌善舞。为方便起见,她给孩子更改为娘家的姓“叶夫图申科”,同时还改动了出生年月。这就是为什么诗人的出生时间在有的文章中被标作年,而在另外的介绍中则又被认定为年的缘由。中学阶段,叶夫图申科的学习并不出色,但他已展露了一定的文学才能。年,他在《苏联体育报》上发表了处女作,年出版了第一本诗集《未来侦察员》,并成为苏联作协当时最年轻的会员。年,他进入高尔基文学院学习,年,因支持杜金采夫的小说《不是单靠面包》并为之辩护而被学院开除,同时还被开除了共青团员的团籍。 叶夫图申科由出生到成年这个生理成长阶段,恰好是斯大林的权力巅峰期。据说,有一次叶夫图申科给一家刊物投稿,刊登时却发现增加了四行原来没有的歌颂斯大林的诗句。 叶夫图申科的成名过程颇有意思,他几乎同时被当时两家相互对立的重要刊物所接纳。年,向来保守的《十月》发表了他的长诗《济马站》。不久,代表自由派的《新世界》刊登了他的组诗《怎样的醒悟将来临》。这无疑是令人瞩目和感到惊奇的,因为两家刊物由于文学趣味和编辑方针的不同曾多次发生过势如水火的争论。后者的理论家鲁宁在文章《争论必须继续》中认为,题材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个人折射”,因此,一首描写从窗前飞过的蝴蝶的诗,也可以成为“文学的事件”,诗人应该“自由地叙述自己生活中最隐秘的角落”。对此,《十月》则以编辑部的名义发表文章《这究竟是为什么》,强调“忽视‘大’题材,就会贬低当代生活提出的、亟待解决的题材的意义”。 叶夫图申科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直在两家刊物上不时地发表作品,给人以“左右逢源”的印象。《济马站》描写的是一名大学生暑假回故乡时的所见所闻以及由此引发的感想。抒情主人公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面对生养自己的那块土地。一方面,那里有“力量、勇气、真理和善”,保留着俄罗斯农村的美丽和纯朴;另一方面,它也暴露了庸俗、无聊、闭塞和粗鄙的生活,作者在诗中塑造了一系列人物,如横行霸道的农庄主席、没有爱情的夫妇、成日酗酒的酒鬼、没有“青春”的青年,等等。沉思与怀疑贯穿了整部长诗,它因此而招致一部分人的批评,指责他传达了一些不健康的情绪,但另一部分读者则认为,它表明了诗人“积极的生活立场”。 2“六十年代人”的诗歌年代中期,苏联的政治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年2月,在苏共二十大的总结报告上,赫鲁晓夫批判了斯大林的一些错误和个人崇拜,同时针对当时的国际形势提出了“三和”理论,即“和平共处”、“和平竞赛”与“和平过渡”。叶夫图申科无疑是赞同并应和这样的主张的,在自传《黑籍证》中,他记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年冬天,苏军俘获了一批德国战俘。他们排着长队经过莫斯科的大街,街的两旁站立着无数被战争所伤害过的群众,其中绝大部分是在战争中失去了儿子或丈夫的妇女。为了预防出现意外,苏军士兵和警察们在两者之间划出了一个隔离带。显然,如果没有这种措施,这些女性极有可能扑上前去,不顾一切地撕碎这些可能亲手杀害了自己亲人的刽子手。那些俘虏也惊恐万分地低头前进,生怕遭到突如其来的报复。这时,一名上了年纪的妇女拨开人群,冲进了俘虏的队列。出人意料的是,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拿出一块黑面包,塞进一位受伤俘虏的口袋。这个举动一下子感染了所有的围观者,她们纷纷向前,把面包、香烟递给那些已经放下武器的士兵。诗人在此发出了感叹:“他们不再是敌人,他们重新变成了人……” 在一定程度上,文学也是政治的感应器,不可避免地会烙下时代的印记。赫鲁晓夫的儿子谢尔盖说道:“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重要主题,而吸引我们六十年代人的是最初‘解冻’的岁月。”《解冻》是作家爱伦堡的一部中篇小说,发表于年。作品具有浓厚的象征和隐喻色彩,直指当时的俄罗斯现实,正如小说的主人公所说:“不,我说的不是气候,一切都要更深刻得多。”“寒冬已经站不住脚了”作为点题之句,在一定意义上确定了俄罗斯小说创作的一个重要方向。作为一部工业题材的小说,作者不再将治疗白癜风的中药方白癜风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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