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文博

序言

这篇文章从来都不是赞美拿破仑的,也许你们可以说我是在黑拿,但明眼人总是有的,我只是想陈述事实,拯救被网文和游戏迫害的人。我会尽量用平和的态度来写完它,但我绝对不保证我会不会情绪激动。就这样,请诸君平心看完拙作。

概括

说起拿破仑,其名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用“时势造就枭雄”来形容拿破仑室再合适不过了,无疑,拿破仑是时代的产儿,若不是在那个新兴资本主义和腐朽的封建主义在欧洲进行决战的社会大变动的时代,社会混乱不堪,对外战争不断,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谁又会在意一个炮兵军官呢?

拿破仑的确是有远见的,他站在了正确的一方,支持资产阶级,反对封建贵族。起初,他作为法国大革命的延续者,维护法国的自由与统一,不仅巩固了由大革命所建立起来的一系列资本主义制度,为反抗国内外封建主义复辟势力的疯狂倒算做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还年大革命的原则用武力扫荡了“奥吉亚斯的牛圈”,用法律和制度铺设文明的大道,其影响甚至可以延续到年欧洲政治风暴。难怪就连马克思和恩格斯都称他为“真正的伟大的拿破仑”。

每一个硬币都有不同的两面,我们不能忽视的是,拿破仑称帝之后,不再像之前一样贤明,而是重建封建帝制,实行家族统治的方式,通过他的兄弟亲属来巩固自己帝国统治,但很明显,他的兄弟亲属们非但没有帮他,还不断的挖帝国的墙角,侵蚀帝国的肌肤,腐蚀帝国的灵魂。他自己本身的性格也有一定的缺陷,比如好大喜功,自信过度甚至自负。作为帝国的皇帝,对内镇压工人运动,限制言论自由等;对外进行大陆封锁,与英国打消耗战,从而拖垮英国经济,但历史证明他是失败的;作为一位军人,拿破仑穷兵黩武,一生都在东征西讨,并对被占领国家的人民加以残酷的奴役,不仅榨干了被占国人民的心血结晶,而且榨干了法国人的作战激情和作战精力。拿破仑以为自己是解放了封建制度下的人民,殊不知他只是把人民从一个封建制度带到了另一个“封建制度”下罢了,即拿破仑把等待资本主义来解放他们的封建农奴变成了法兰西大资产阶级的“奴仆”。

拿破仑是一个专制的皇帝,这是不容置疑的。他从自己帝国中将自由的概念完全抽出,甚至是早期的自由概念。在他的统治之下,整个社会“鸦雀无声”。拿破仑相信他的才能和智慧,所以他想掌控一切,想命令一切。这种愿望几乎疯狂,连朝中文武百官的婚假殡丧他都要听他的命令和指挥,如果他觉得有必要的话,就连离婚也是一样。

拿破仑作为一名军人绝对是称职的,优秀的军事天赋,临危不乱的领袖气质,丰富的作战经验,敢于冒险的挑战精神成就了一代名将,他在无数次征战中创造过许多令人诧异的奇迹,留下了很多神话和威名。我将在正文中做出详细的描述。但是,谁也不会永远失败,也不会有谁永远胜利,正如我前面所说,拿破仑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皇帝,好战的拿破仑最终燃尽了法国人最后的激情,却巫无意间激发欧洲被奴役人民的反抗斗志:在年莱比锡的“民族会战”中败给了第六次反法同盟,拿破仑帝国最终走向了尽头,拿破仑辉煌的军旅生涯也走向了尽头。最终,年6月18日,拿破仑的传奇在靠近布鲁塞尔南方的一座叫滑铁卢的小城结束了。而“滑铁卢”也变成了失败的代名词。虽然,拿破仑后来又卷土重来之势,但终究是强弩之末。但战场上的失利并不会掩盖拿破仑杰出的军事才华,和那些就连萨拉丁,汉尼拔和凯撒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军事奇迹和推动历史进步的伟大贡献。直至今日,仍有崇拜和敬仰拿破仑的人。

关于世人对拿破仑的评价,是贬褒不一的,有人说他是“天生的暴君”,说他是“革命的粉碎者”,说他是“天生的专制主义者”,但是,我就要问了:谁生下来就是暴君?就是专制主义者?拿破仑是时代的产儿,这我已经说过了,他借助法国革命,用了一些关系(在正文我会正式详解),从下级军官爬到了将军的位置,最后还取代了督政府,拿破仑接过政权后,面临着被他称为国内外反动势力的双重威胁,拿破仑坚决使用暴力将其镇压下去。恩格斯在谈到罗马的凯撒,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和法国的拿破仑的时候说:“没有暴力,没有坚定不移的无情手段,历史上的任何事情都是不会成功的”(马克思:《法兰西内战》,《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页)。

19世纪法国思想家维克托尔曾对为什么法国在大革命后重建了封建专制帝制做出了犀利的解剖(我认为是比较客观的):我深信,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从旧制度继承了大部分感情、习惯、思想,他们甚至是依靠这一切领导了这场摧毁旧制度的大革命;他们利用了旧制度的瓦砾来建造新社会的大厦,尽管他们并不情愿这样做。(《旧制度与大革命》——法,维克托尔)对于维克托尔的这番话,我的理解是这样的:法国人民无论是在大革命前,大革命时还是大革命后,都没能在心里真正建立起自由民主的观念(法国人民更追求平等而不是自由),在社会中也缺少建立起民主政治的条件,因为大部分人民参与革命只是因为无法忍受的税收和令人厌恶的特权,即使有部分人意识到了他们应该推到这栋封建主义大厦,但他们却在推到大厦后而感到迷茫,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建立起自己理想的社会制度。于是,他们在大厦的废墟中寻找蓝图和材料,现在,这些法国人只想有一个稳定而向前发展的法国,甚至忘记初衷。所以,当拿破仑在稳定了法国之后将皇冠带到了自己的头上,几乎没有人举起反对的旗子(当然不排除拿破仑限制言论自由的原因)。

我们不能以现代人的四思维来考虑拿破仑的所作所为是否恰当且正确,因而必须结合那个时代背景,结合法兰西民族自身的经历,从历史的长时间来思考拿破仑帝国,来思考皇帝拿破仑,他的许多做法明显偏离了年的原则,但又在另一种程度上延续着。这一切都只能表明对于法兰西来说,一个自由民主的时代还尚未到来,法兰西需要一个新权威主义来过渡。

英国诗人拜伦曾写下一篇《拿破仑颂》:

完了,但昨天还是一个国君!

并且有多少君王协助你争战

而现在,你成了不屑一提的人,

你还活着,却又如此卑贱!

这可就是那高踞万邦的王,

曾把敌人的骸骨铺满大地上?

他居然这样苟延残喘?

因为他,曾被错误地叫作“晨星”

呵,没有人、也没有魔鬼跌得这样深。

……

你邪恶的事业是用血写的,

这样写出来并不枉然——

你的胜利再也谈不上荣誉,

它只深描出每种污点;

如果把你当光荣一样痛惜,

那么,另一个拿破仑就会跃起

再来凌辱这个世间——

然而,有谁肯飞凌太阳的高度,

却铺下这样没有星光的夜幕?

……

但是你一定要粉墨登场,

你必须穿上紫红的外衣,

仿佛那件愚蠢的皇裳

遮上胸口就能把往事忘记。

呵,那褪色的衣服哪去了?

还有金星,腰带,盔上的羽毛,

那你所喜欢佩带的玩具?

呵,喜爱帝国的虚荣的顽童!

你的玩具是否都无影无踪?

一、从科西嘉少年到“葡月将军”

年8月15日,一位少年诞生在了科西嘉岛的阿雅克肖城,这位少年的名字叫做拿破仑-布昂纳巴(NapoleonBuonaparte(“u”是在第一次意大利战争期间被拿掉的)),“拿破仑”在法语中有荒野的狮子一意。拿破仑的家庭是一个落魄的贵族家庭,这个家庭大大小小加起来共有10名成员(准确来说有15位,但其中5个在出世后不久便不幸死亡,故不计入内),拿破仑排行老二,有1个哥哥和6个弟妹。拿破仑的家庭只能想普通人家过一样的生活,靠着拿破仑父亲,即卡洛-波拿巴做着法律顾问而得来的收入,养活由10人组成的大家庭,因此,生活非常节俭,但是绝不贫困。

拿破仑在年幼的时候就展示出了异于常人的天赋,这与拿破仑的家庭和成长的环境是密切相干的。拿破仑虽然名义是家中的老二,但实际上俨然成了家中的“头头”,拿破仑因为性格的一些问题,沉默寡言,乖张孤僻,易怒且争强好胜,因此,家中的兄弟妹妹都不喜欢他,但是,他们都承认拿破仑的权威;他的父母对他的影响也颇深,尤其是他的母亲。拿破仑的父亲虽然善良但是软弱无能,拿破仑并不喜欢他的父亲,准确来说是不喜欢这样的一个男人;这个10人大家庭的真正首脑应该是拿破仑的母亲,拿破仑的母亲叫莱蒂齐娅-拉莫利诺(LetiziaRamosMolino),贵族出身的她貌若天仙,精明能干,即使在家庭落魄的时候,也没有丢掉她刻在骨子里的矜持,她很爱她的孩子们,但并不是溺爱,她对孩子们的管教很严厉,在拿破仑成年之后,她仍然给予拿破仑不小的帮助和支持。拿破仑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到:“我母亲虽为女性,看似柔弱,但心胸头脑绝不亚于男子汉大丈夫,我之所以有今日,全是母亲的大力栽培。”

再说拿破仑幼年生活的科西嘉岛。科西嘉岛地处地中海西部,东部是意大利,西部是西班牙,北部是法国,南部也是一座岛,叫撒丁岛。可见,科西嘉岛的地理战略意义极其重要,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因此,科西嘉岛易主不断,在科西嘉的岛的历史上,迦太基人,罗马人,汪达尔人,比萨人,热那亚人都曾经占领过此岛,直到年,科西嘉本土的一位叫保利的将军联合当地的一些小贵族小地主赶走了热内亚人。虽然这只是个由小贵族和地主组成的小联盟,但却得到了山区猎人,牧民,还有一些城市中的贫民的支持,总而言之,他们得到了所有不满足于热那亚行政当局压迫和热那亚的经济剥削的人们的支持。终于,暴动取得了胜利,虽然热亚那仍保有统治科西嘉岛的“权力”,但实际上由保利统治,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国家。年,热亚那向法王路易十五出售了事实上并不存在的统治科西嘉岛的“权力”。年春,法军战胜了科西嘉岛的守备部队,占领了科西嘉岛。就这样,科西嘉岛成为了法国的领土,这距离拿破仑出生仅三个月。于是拿破仑就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成长起来——一部分人为科西嘉岛再次失去政治独立而感到惋惜,一部分则痛恨法国人夺走了他们辛苦争取来的权力,还有一部分地主和贵族在考虑要不要依附于法国,当一名为法国效忠的臣民。拿破仑的父亲夏尔-波拿巴参加了“法兰西”党(亲法组织),作为老波利的副官,却比较早的投降法国人,从法国人那里获得了贵族地位,官衔和各种财产,成了法国人在岛上扶植的代理人。但是幼小的拿破仑早有了自己的主张,他对保利被法国人赶走而感到惋惜,痛恨法国人并一心想让科西嘉岛再次独立。

年,拿破仑的父亲凭着自己的亲法立场和科西嘉总督马尔博夫的密切关系,把拿破仑和他的哥哥送到了法国的奥顿(AUTUN)学院学习法语,年5月初,拿破仑利用波拿巴家族的贵族身份和马尔博夫的介绍,通过考试的形式转入了布里埃纳军校,一所专收贵族子弟的学校。拿破仑就是在这个学校里迈出他人生的第一步。

关于拿破仑上学还有一段故事,且听我慢慢述来。不过,在此之前,请原谅我跑个题,我这里想要写一个人,不是拿破仑,也不是拿破仑的父亲,而是科西嘉的总督马尔博夫。马尔博夫的全名叫查理-路易-德-马尔博夫(CharlesLouisdemarberf),是布里顿爵士的一个儿子,获得过很多荣誉头衔,兼有伯爵和侯爵的身份,还获得过圣路易骑士团大十字章,在接管科西嘉之前是孔代龙骑兵团的一名上校(无端联想:这第一代孔代亲王也是一个墙头草,在宗教革命时代,法国境内的新教和天主教产生了武装冲突,史称“法国宗教战争”。一开始他还站在新教徒一边,但在天主教教徒们有意制造的一次屠杀后,又皈依天主教,一点都不坚定。)。在当上科西嘉总督的时候,马尔博夫早早地就拜访了拿破仑一家,理所当然的,马尔博夫成为了拿破仑的父亲夏尔波拿巴的至交好友,拿破仑也就有一个“干爹”。不仅如此,马尔博夫和拿破仑的母亲莱蒂齐娅有一些说不清言不明的暧昧关系,要知道,那个时候马尔博夫已经60岁了。马尔博夫和莱蒂齐娅的这种暧昧关系一直持续到马尔博夫在巴黎与一个叫凯瑟琳-安托瓦内特(CatherineAntoinetteSalinguerradeGayardondeFenoyl来源:百度学术,翻译:王赟骥)的18岁的一个妹子结了婚生了一个孩子以后,两人的关系才渐渐疏远。马尔博夫作为法国当局派到科西嘉的新总督是绝对称职且表现优越的,他对待科西嘉人不仅没有歧视,而且甚至还特别关照,在马尔博夫执政的这些年间,他降低岛内的税收,兴建各种基础设施,扶持商业和工业发展,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治理科西嘉,甚至违背巴黎当局的意思,可以说马尔博夫也是个很有勇气的人了。要知道,在18世纪法国就等于巴黎。马尔博夫对拿破仑一家的帮助也十分巨大,马尔博夫帮助夏尔-波拿巴恢复的贵族身份并争取到了不低的社会地位,还告诉拿破仑一家一些关于在法国上学的特殊情报(比如法国存在由法王出资以便让贵族子弟免费上学的的奖学金),所以,拿破仑的父母才会让拿破仑和他的哥哥约瑟夫到法国上学。刚到法国的时候,拿破仑和约瑟夫都太小,法语也还不会说,怎么上学?又是在马尔博夫的帮助下,拿破仑和约瑟夫住到了奥顿的学院中,顺便学习法语。那马尔博夫又有什么权力可以让他们哥俩到奥顿学院呢?原来,马尔博夫的侄子是奥顿的一名主教,是他把这两个小鬼安排到了奥顿学院学习法语,等长大了,法语过关了再去正式的上学。也就是说,拿破仑和约瑟夫比其他同龄孩子要多上了一个学前班。当然,吃住也不是免费,都是马尔博夫自己掏的腰包;除此之外,马尔博夫还把莱蒂齐娅的一个弟弟约瑟夫-费什(JosephFesch,是莱蒂齐娅同母异父的一个兄弟)安排到了艾克斯的神学院(约瑟夫-费什,比莱蒂齐娅小13岁,按辈分来说是拿破仑的小舅舅,也就是拿破仑经常提到的小舅舅主教费什)。马尔博夫在年的时候去世,死于巴斯蒂亚,他死后,拿破仑经常想起这位“干爹”,也在《圣赫勒拿岛回忆录》中提到了马尔博夫。马尔博夫对拿破仑帮助之大,我甚至可以说:“没有马尔博夫的帮助,就没有后来的法国第一帝国的拿破仑一世了。”

好了,回归正题.在布里埃纳军校中,因为拿破仑黝黑的皮肤,矮小的身材和科西嘉的地方方言,经常受到同学们的嘲笑和捉弄,本来就沉默寡言和易怒的拿破仑愈发不可接近,变得更加阴郁,孤独,有时候忍不下去了也会跟羞乳他的人打上一架(拿破仑几乎都是打赢的一方),他们方才知道这个小个子也不是好惹的。既然没有朋友,拿破仑只好将交朋友和于朋友增进感情的时间投入到学习当中。

我要纠正我的一个错误,拿破仑并非是没有朋友,只是相当稀少而已,其中就有一位叫做路易-安都昂-福韦勒(Louis-AnnAung-FuWeller)的人,他就是后来拿破仑的私人秘书布里昂,他在《拿破仑传》中写到:“这位科西嘉少年饱受同学们的嘲笑,脾气丝毫未改。他们老是喜欢取笑他的名字拿破仑和他的故乡。他常对我说:‘我一定要尽我全力整治这帮法国人’我多方劝解他时,他就说:‘你可从不侮乳我,你是爱我的。’”

年10月,拿破仑凭借着优异的成绩毕业,并获得了巴黎法国军事学院的保送名额,同年,拿破仑来到了这所专门培养高级军官的军事学院进行深造。拿破仑在学习炮兵知识之前是想当一名海军(马鹿),这是因为了马尔博夫的影响与支持,但是因为母亲的反对再加上马尔博夫和莱蒂齐娅的关系渐渐疏远,拿破仑就转而去考炮兵了。拿破仑又一次展现了他的勤勉,刻苦和军事天赋,深受老师们的喜爱。但不幸的是,仅仅过了4个月,拿破仑的父亲就因为胃癌去世了,拿破仑的家庭一下子失去的经济来源(马尔博夫于年去世,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生活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简直就是一贫如洗,母亲没有工作,又不能指望大哥约瑟夫(约瑟夫在比萨大学读书),其他弟弟妹妹就更不要说了。所以,拿破仑必须尽快完成学业。然后就在短短一年里,拿破仑把军校规定三年学完的东西学完了,而且很顺利地就通过了毕业考试,和其他三位同学获得了少尉的头衔。在当时,学校就发现了拿破仑的巨大潜力,学校给拿破仑的鉴定书是这样写的:“拿破仑-布昂纳巴:为人勤劳,谨慎,兴趣广泛,博览群书,酷爱抽象科学,擅长数学、地理;沉默寡言,喜欢独处;任性,高傲,自私,善辩;自信心强,雄心勃勃,求知欲强,有培养前途。”(来源:百度学术;翻译:百度翻译)

毕业后,拿破仑被分配到瓦朗斯城的一个炮兵团服役。初来乍到的拿破仑虽有少尉的军衔,但也是在三个月后正式开始服役,也就是年元月;前三个月里,拿破仑一直做着列兵做的任务,比如列队巡逻,站岗放哨。在下团任职后,拿破仑把领到的大多数薪水都寄到了家里,自己只保留一小部分;拿破仑还从那剩下来来少的可怜的薪水中抽出一部分来,在一个小书铺中租了一间小屋,在完成日常工作后,就会来到这间小屋,借书来读。拿破仑是个不善交际的人,让她去适应军官的上流社会的生活是绝对不可能的,并且,他也没有足够的钱换他身上破旧的衣物。也就大概是在那个时候,拿破仑接触了18世纪启蒙派作家,例如卢梭,伏尔泰,孟德斯鸠,马布利等人的著作。

但有一点我在这里想要提出来,就是成年后的拿破仑是对资产阶级革命派思想和哲学是非常反感并厌恶的,我尚未知道他在何时何地产生了这种情感,但这种情感无疑是拿破仑的显著特点之一。但是现在,这位16岁的青年拿破仑绝对是以一种学习的态度去接近的。

年的风暴将至,无人可以将其无视,一切都在松动,有太多的变数出现,大革命毁灭着一切,但同时又有新的机遇出现,谁都想利用这些机遇做些什么或达到一些什么目的,当然,包括拿破仑。在法国生活的这些年里,拿破仑看到了巴黎的繁荣,也想起了科西嘉人多落后,拿破仑也知道法国和科西嘉孰轻孰重,但拿破仑无法在法国得到自己想要的职位,所以,拿破仑请了长达6个月的假回到了科西嘉,准备参加科西嘉的长官老保利领导的群众运动,想从中捞取地位,此有记载拿破仑年在军营的时候不停的给老保利写信,告诉保利他的父亲曾是保利的副官,并且声明自己是极力拥护被放逐归来的保利的(《拿破仑书信文件集》第三页)。现在拿破仑以一名普通士兵的身份参加了阿雅克修城的国民自卫军,也就是说,拿破仑背叛了法国,他现在为科西嘉的权力而战。但是,科西嘉人组成的自卫军很难抗衡法国人的正规军,在经历过失败后,拿破仑清楚的知道了,仅凭武装闹独立是远远不够的,想要让科西嘉更好的发展起来,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这个是主要的目的),法国这个大腿是不抱不行了;于是,拿破仑提出的新的政治主张:为科西嘉争取更大的自治权而不是让科西嘉完全独立解放。这也是拿破仑向老保利发起挑战的一种证明。,年2月,拿破仑带着他的弟弟路易回到了奥松拉斐尔炮兵团,拿破仑希望把他的弟弟也培养成一名军官,他自己也趁着军事当局改组兵团时,升到了中尉的官衔。9月,在一位将军的帮助下,拿破仑被调到了阿雅克修,这次拿破仑回到科西嘉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继续升迁,虽然不受老保利待见,但拿破仑还是顺利地拿到了国民自卫军一个营的副营长,还被授予代理上尉的军衔。虽然拿破仑仍想留在科西嘉继续巩固自己在科西嘉的地位,并与老伯利的科西嘉独立派作斗争,但在年2月初,由于准备战争对下级军官的需要,法国陆军部发布了一条命令,要求所有中校一下人的在自卫军中的正规军军官在4月1日前返回原单位.拿破仑若想继续呆在科西嘉就必须尽快升到中校,但这是要选举出来的,拿破仑是争不过人多势众的科西嘉独立派的,所以,拿破仑就只能玩一点小花招,雇人劫走了一名官方监票人,而自己则被临时任命为国民自卫军一个营的营长。但由于企图侵占阿雅克修附近的一座小堡垒且没有上级命令,被人告发,法国当局也对拿破仑产生了怀疑。无奈,拿破仑在5月末的时候匆匆回到了巴黎,回来之后,拿破仑便无所事事,但他不知道的是,将有一场影响他人生的事件发生。

年6月20日,展开了序幕。拿破仑和布里昂在罗亚尔宫附近的一个小餐馆休息,正逢一次大规模暴动(至于为什么我称之为暴动而非游行,你见过拿着镰刀草叉一边叫骂一边破坏的游行ma),“至少有人”拿破仑说。组成队伍的人五花八门,农民,流浪汉,小手工业者……但无疑都是最为卑贱的人组成的。“让我们跟上这帮贱人”,拿破仑和布里昂率先找了一个高台来观察,守卫竟将暴动的人群放进了皇宫,这十足是震惊了拿破仑,但更多的是愤怒。性格懦弱的路易十六也被吓破了胆,当他戴着一顶红色弗里吉亚帽(象征革命)出现在窗口前向人民道歉的时候,拿破仑再也抑制不住他的愤怒了,大喊道:“怎么能将那个暴徒放进来?应该用大炮轰死五六百人,这样剩下的人就会四散而逃了不是吗?”,幸好暴徒们沉浸在欢愉当中,没有听见拿破仑讲了什么。

8月10日,是值得人们纪念的一天,这一天,君主制被打倒,共和国成立了。当然,过程不可能是不流血的。这一天,拿破仑出现在进攻杜伊勒里宫的人群里,看着被命令放下武器的守卫被暴民杀害,路易十六的雕像被推到,路易十六本人被抓的时候,拿破仑就知道,大炮才是回应人民起义最好的工具,而这一年,他23岁。

10月15日,拿破仑又一次回到了科西嘉,在科西嘉呆了4个月后,也就是年2月22日(路易十六在1月21日被处死),拿破仑为了自己的利益,带领他两个连,参加了法国对马达莱纳岛的第二次远征。总指挥是老保利的侄子,虽说是总指挥,但他除了喊撤退和跑得快什么也不会做,实际战斗的指挥则落到了拿破仑头上。拿破仑用火炮和舰炮一次次炮轰海岸,发起一次次冲锋登陆,都没能成功。最后,由于法国海军受到了多米尼克的奇袭,指挥舰福维特号要率先跑路,总指挥要求拿破仑和他的部队立即登船撤离,甚至连火炮都没带走,只为跑的更快。这是拿破仑的处女战,虽然说不上败仗,但也并不光荣。

3月3日,老保利正式发表声明,宣称拿破仑和他根本不是一丘之貂,这表明老保利正式和拿破仑决裂。

老保利决定向英国投诚,在科西嘉的亲法派们临时任命拿破仑为国民自卫军一个营的营长,“并命令他攻下一座叫托来-迪-卡比泰罗的小堡垒。拿破仑攻下了堡垒,但随即就被围困其中,拿破仑和守军只能做有限的反抗,最后,拿破仑乘坐小船逃出堡垒”(来源:《名人传-拿破仑篇》)。此时,英国政府已经派出舰队援助老保利,亲法派想要夺权的目的是难以达到了。拿破仑和他的家人也被迫离开科西嘉岛,虽然遇到了种种的危险,但还是顺利地离开了科西嘉岛。他们刚一离开,他们的房子就被拆毁了,这是6月份的事情了。

同年同月,在法国王党分子的要求和策应之下,英国、奥地利、荷兰、西班牙等国组成的反法联军,相继侵入法国。当时,英、荷干涉军从北面包围了法国北部的重要港口——敦刻尔克;普奥联军越过北部边界,攻占了美因兹,并包围了瓦楞西思;与此同时,撤丁干涉军从东部逼近了格勒诺布尔;西班牙干涉军从南面越过了东比利牛斯山脉,共和国现在四面楚歌;不仅如此,法国南部一个叫土伦的城市也发生了反革命叛乱,当地王党赶走了革命政府的代表,并将英国和西班牙联合舰队的士兵请上岸,参加他们的抵抗并守卫他们的城市;土伦的叛变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惊了整个法国。

土伦是法国南部一处重要的港口,海岸拥有数量众多的海岸大炮,港口内还停泊了30余艘的战舰,城市内还有海军和陆军的大仓库。如此关键的地点竟然被拱手送给英国人和西班牙人,因此,土伦的叛变被革命政府视为头等灾难。

这时的共和国是由雅各宾掌权,而土伦叛变正是发生在雅各宾“恐怖统治”的那个时期,年轻的共和国虽然不仅什么也没有,而且危机不断,但抵抗外来侵略的热情和精力却十分充沛。法国人民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和革命热情,纷纷组建义勇军与政府军奔赴前线,仅仅很短的时间,就动员了42w人的大军向土伦进发。

这支大军分成了两队对土伦展开包围。这次包围行动是由卡尔托将军指挥的,经过几天的艰苦战斗,虽然攻占了奥利乌尔,并夺取了几条重要的隘路,但由于卡尔托自己的狂妄自大和指挥不当,发起的多次冲击都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唯一有经验的炮兵指挥官也在过程受伤退出了战斗,现在部队急缺一位炮兵指挥官,而拿破仑抓住了这次机会。这支部队的政治领导人是拿破仑的老相识萨利切蒂,拿破仑和他一起对抗过老保利;拿破仑依靠与萨利切蒂的关系,被推荐担任土伦战役的炮兵指挥官。

这篇文章并不是拿破仑传记,对于战役的叙述就先讲到这里,如果各位读者有兴趣可以自行百度。

总之,在法国人民和士兵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在年12月17日收复了土伦要塞。

拿破仑也在冲锋的时候被刺刀伤了腿部,但是他得到的更多,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军官一下子变成了法国的风云人物,很多参加了土伦战役的将军例如杜纪尔和杜戈梅,都写信称赞拿破仑的功绩,尤其是杜戈梅将军,他在给救国委员会写的信中特意提到了拿破仑:“……请你们奖励并提拔这位年轻人,因为如果不嘉奖他,他也会靠自己的努力而出人头地的。”,并且,小罗伯斯庇尔(奥古斯丁-罗伯斯庇尔)在攻下城市的时候也在场,他在给巴黎传回的报告中详细描述了进攻的全过程;救国委员会在战后为士官提升军衔的时候参考了杜戈梅将军的建议和小萝卜丝的报告,年12月22日,拿破仑被破格提拔为炮兵准将,随后又在年1月14日被授予旅司令官的头衔,并在十几天后接任了意大利方面军炮兵指挥官。年仅24岁的拿破仑已经开始了他的王道征途。

整个春季和夏初,国民会议的委员们都在为是否进攻意大利北部的一座叫皮埃蒙特的城市进行讨论,在对意大利的秋季攻势取得初步胜利的情况下,以小萝卜丝为代表的委员们希望在明年春季发动进攻意大利的春季攻势以威胁奥地利;但救国委员会明显动摇,内部分歧比较大,卡尔诺明确表示反对这个计划,在他看来靠主动进攻而不是防守来抵抗欧洲的反革命势力,对于当时的法国政府是有很大难度的。虽然拿破仑帮助意大利军团拟定了春季攻势的作战计划,并且解决了炮兵在冬季山地作战的机动问题,但是拿破仑的计划在年终究是不可实现的,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一场颠覆性的政治危机使得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7月27日,一场从国民公会反对大萝卜丝到整个法国反对雅各宾派德政变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并且国民公会宣布罗伯斯庇尔“不受法律保护”,加以逮捕,同时被捕的还有其弟小罗伯斯庇尔、圣茹斯特、G.库东等。大萝卜丝曾想自杀,但未遂,被一名国民自卫军的少年兵发现并逮捕;年7月28,这些人在未经审判的境况下被宣判死刑(仅仅宣布他们不受法律保护),立即执行。紧接着,人民代表们就开始抓捕所有雅各宾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及其亲信。拿破仑由于和小萝卜丝的私人关系也受到怀疑,在8月8日(有争论,8日,9日,10日皆有)被逮捕,并被关押在昂蒂布堡中。拿破仑的副官朱诺曾建议拿破仑越狱,他在回复朱诺的信中写到:“人们可以不公正的对待我,亲爱的朱诺,但我是清白无辜的,这就足够了,我自己的良心是我使我的行为受审的法庭。”拿破仑在信中明确拒绝了朱诺的建议;并且拿破仑还写信给意大利方面军人民代表萨利塞蒂和阿尔比特说明情况并迅速与以前的老领导们划清界线(称大萝卜丝的政策为阴谋;称大萝卜丝为暴君),不久,拿破仑又受到了一次特别审讯;8月20日,因无证据在加上萨利塞蒂的帮助,拿破仑被无罪释放,并很快就恢复了军衔。

虽说拿破仑恢复了自由身,声誉也得到了挽回,但实际上自从拿破仑出狱之后,他自己就猜到,自己原先一帆风顺的事业将要被中断,而时间的确证明了这一点,从年9月24日到年10月5日,他一直处于一种半失业的状态。救国委员会曾想让拿破仑去旺代就任步兵准将,但拿破仑以“把他从炮兵调到步兵是对他的侮辱”为理由拒绝了这项任命。公安委员会鉴于拿破仑拒接这项任命,下令将拿破仑从现役军官的名册中去除。这种懒散的生活是绝对不适合一个年仅24的青年的,所以,拿破仑到各个地方寻求工作,终于在年8月,拿破仑的一位支持者路易斯-古斯塔夫-勒杜塞特(louisgustavledoulcet),这个家伙帮助拿破仑在地形测量部给他找了一份工作,所以拿破仑在沉溺了近1年后以炮兵将军的身份,被编入救国委员会的地形测量部。这个地形测量部是由救国委员会的重要当权人物卡尔诺组建起来的,实际上就是最高司令部的雏形。拿破仑的工作是为在意大利皮埃蒙特的共和国军队拟写指(ming)令,算是积累了组织参谋工作的实际经验;拿破仑在地形测量部中认识了不少法国公安委员会的人,也正是得益于此,拿破仑在10月4日那天才能顺利地潜入公安委员会。

自从将了雅各宾这把锋利的双刃剑锤个粉碎之后,热月党自己主宰了法国,但是热月党毕竟只是一个联合体,他们除了一样反对大萝卜丝以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共同点了,他们的政见也大相径庭。最终,以费雷隆、塔里安为首的资产阶级宽容派在救国委员会和治安委员会(这两个机关都是国家主要的政权机关)的改组中战胜了原山岳派和埃贝尔派,掌握了国家大权,他们致力于将法国人民尤其是资产阶级从雅各宾的恐怖统治中解救出来,希望建立一个正常的资产阶级的社会秩序。

热月党人取消了统制经济体制,恢复了市场自由,但是他们对于法国的经济形势实在是了解的不够透彻,以至于恢复经济自由后悔引发什么样的事故都没有预料到,更别提什么解决方案了。长期受到压制的法国物价在被脱掉统制经济这一捆仙绳之后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疯涨,举个例子,假如在统制经济下的CPI为1.00,则年1月则达到5.80,两个月后涨至7.20,4月时以高达9.00;热月党人束手无策,只得使用之前使用过的且被证明毫无用处的货币贬值政策。但只是雪上加霜,不仅是物价疯涨,货币也贬值惊人,类似于我们今天所说的滞胀,国家财政陷入了绝境。不光如此,社会贫富差距也越拉越大,在饥寒交迫的冬春季,饥饿困乏的工人和纸醉金迷的资产阶级之间的生活差距也愈发明显;贸易所老板,金融大头,投机商等终于翘起了被大萝卜丝压制多年的尾巴。富有革命传统的法国(巴黎)人民在芽月12日(4月1日)和牧月1日(5月20日)再一次走向街头举行游行反对热月党国民会议,这两次游行和快就演变成武装起义,起义很快就被镇压,而且在解除起义人民在圣-安杜安区的武装之后,政府下令对起义的领导者指挥者施以绞刑,史称牧月绞刑。但是被施以绞刑者大多都是无辜的巴黎贫民,这让巴黎贫民在短时间内无法再次举行大规模的游行。一些资产阶级和贵族中“老”保王党死灰复燃,认为现在是颠覆共和国并让普罗旺斯伯爵(路易十六的兄弟)顺利登上王位的好机会。

但历史只是一条单行道,没有你开倒车的机会。

6月27日,保王党的军队被政府军击败,人被俘。虽然这一次武装夺权失败,但是保王党仍不死心,他们利用一切机会,包括武装进攻和和平夺权的方式,也正是这帮人将沉溺了近1年的拿破仑重新推上了历史舞台。

由于6月22日新宪法的出台使得和平夺权无法做到;由于“2/3”的规定不仅仅是王党反对,就连上层资产阶级和其他失势党派也很反对。于是王党份子利用其他党派和民众的不满,在巴黎酝酿了一个阴谋。

10月4日晚,在王党份子的策动下,光巴黎就有20多个区开始起来叛乱,巴黎方面的守军只有巴黎警卫司令梅努的部队和由死刑犯和恐怖主义者临时编凑的“八九年爱国营”(不要恶意联想,真的叫这个名字),但是梅努将军拒绝与这帮犯人并肩作战,并且与这些反动的家伙们讲和,擅自把军队带回了军营,这使得叛乱者很快就几乎控制了整个巴黎,忠于热月党的军队只有人左右,而武装叛乱者则有2.4w人。督政府不得不立即采取紧急措施,逮捕并撤换了梅努将军,换上了国民会议的主席巴拉斯。这个巴拉斯不是一名职业军人,他好逸恶劳,盗用公款,他的同事都认为他是集低级趣味和各色各样的恶习之大成的人;但他是个聪明的政客,他知道如果波旁王朝复辟对于他会是多大的威胁,王党对于他们贵族这个阶级出来的叛徒向来是绝不手软的。巴拉斯现在继续找一个将军,他希望在公共安全委员会里有擅长炮兵的将领领兵镇压保王党和国民自卫军。而那一天拿破仑正好就在公共安全委员会里。所有在场的都推举拿破仑------因为他一直拒绝到旺代带兵并且梦想东征西亚土耳其,让他很有名。于是,拿破仑被委任为巴黎武装部队副司令,全权负责镇压叛乱。

拿破仑很果断的采用了以前曾未使用过的用大炮镇压人民的方案。他从各地拉来共40门大炮,又从凡尔赛调来名骑兵。拿破仑在国民公会附近的要地配置好,严阵以待。人对2.4w人。10月5日下午,叛军排列成行,口中喊着“打倒共和!”“打倒2/3!”的口号向国民公会蜂拥而至。拿破仑下令大炮开火,那刹那,炮声震耳欲聋,叛军的血肉四处横飞。叛乱者从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准确来说是没有见过用大炮镇压叛乱,人数6倍于拿破仑的叛军不知道如何进攻,大多数人都想该如何逃离。战斗很快就宣告结束,这次由王党策划的葡月暴动被迅速镇压。

巴黎只留下了几百人的尸体和受到炮弹波及的房屋留做这次危机的纪念。

督政府在这一天获利了,他获得了新生。

至于拿破仑本人,这次行动让他在几乎一切社会阶层中都名声大振(土伦一役实际上很快就被人淡忘),他近乎成为一个果敢,坚毅,机智的象征。督政府的当权人们(尤其是巴拉斯)也意识到,如果下次还要用武力来镇压人民的骚动,拿破仑将会是不二人选。

26岁的拿破仑的残酷冷静为他赢得了“葡月将军”这一美称(虽然他后期极力排斥甚至想抹去这一称呼),此后,他也连连升职,10月26日,他已经当上了法国国内军团司令。

但拿破仑的野心远不及如此。

年3月11日,他离开家,踏上了他第一次远征——他亲自在欧洲史上翻开了新的一章——血腥而又漫长的一章。

由于时间和字数的限制,拿破仑的故事就先讲到这里。接下来,我将解开一些大家对于拿破仑的误区以及认识,你将会看到一个与话剧、游戏、书本与众不同的拿破仑。

误区一:拿破仑出身卑微,完全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攀升,是小人物的发展史、传奇史。

这个观点的持有者很多,而今天我就要打他们的脸。

①拿破仑的出身并不卑微。

我在上文应该提到过了,拿破仑出身在一个贵族家庭,他的父亲是意大利圣米那托出身的贵族,后来分成两支,拿破仑这一支为了躲避战乱迁移到科西嘉;拿破仑的祖母是热那亚共和国的贵族家庭出身,拿破仑的母亲是西班牙贵族拉莫利诺家庭出身。虽然比不上那些大贵族,但好歹也是有正统贵族血统的。再说说拿破仑的父亲,从意大利迁移到科西嘉后,在年时被比萨大主教任命继承家族贵族头衔,并在年时凭借着自己的亲法立场被法国王室正式承认为贵族。在他背叛科西嘉革命,投靠法国以后,不仅在科西嘉本地议会拥有职位,还是科西嘉西部十二人贵族议会成员之一,地位节节上升,俨然变成了科西嘉贵族在法国宫廷的代表,甚至可以说,夏尔-拿破仑是法国扶持的,在科西嘉的傀儡。在家产方面,拿破仑的家庭也丝毫不少,拥有自己的种植园、商铺,地产等,只不过他晚年极差的理财能力使他几乎败光了家族的财富。他曾经在账本上这样写道:“InParis,Ireceived4,francsfromtheKingandafeeof1,crownsfromthegovernment,butIcamebackwithoutapenny.”(来源:百度百科),拿破仑的家庭才贫困了起来。但是穷归穷,贵族身份和贵族头衔并不会因为家族的贫困而消失,他们终究还是科西嘉头面贵族。

若不是有这些贵族身份和头衔,拿破仑又怎么可能利用贵族身份,上法国贵族子弟军校?;若不是有这些贵族身份和头衔,拿破仑一家又怎么会认识科西嘉总督马尔博夫,并获得马尔博夫各种资助支持?要知道,拿破仑从军校毕业出来可就是少尉军衔,和很多从底层士兵军士开始做起的人完全不一样,拿破仑走的是正儿八经的精英军官路线。

如果这也算是小人物的话,那法国底层的农民,手工业者又算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人看到了青年拿破仑有过一段落魄时期就拿它出来说事,但如果这些人能好好地认真地阅读一些相关书籍的话,他们或许就能发现,这哪一次的落魄不是他自己作死,或者不是他父亲作死,这都是拿破仑的个人问题,并不能拿来美化证明为拿破仑出生卑微,努力奋斗的原因之一。

②拿破仑不仅有关系,而且非常擅长利用关系

我就开门见的山的说了,拿破仑不靠关系,不找后台,不抱大腿,怎么会获得那么多机遇?

如果没有他家和马尔博夫之间的关系,拿破仑家怎么能比较容易地争取到科西嘉的贵族身份,地位和财产?得不到这贵族身份,拿破仑怎么有机会到法国贵族学校上学?如果没有马尔博夫的资助,拿破仑和他的哥哥刚到法国时的生活都成问题。

如果拿破仑不靠关系,那他为什么要给科西嘉的老保利写信,表明自己对科西嘉独立而战斗的立场?不就是希望能在回到科西嘉的时候能捞到地位吗?

如果拿破仑不靠关系,那为什么要在竞争不过老保利的科西嘉独立派的时候给巴黎写信,希望参加对马达莱纳岛的远征?不就是为了随时准备脱离科西嘉而投靠法国留好退路吗?

如果拿破仑不靠关系,那他怎么给特派员,给人民代表,给巴黎的大人物们写信要求撤换土伦战役中两任总指挥?

如果拿破仑不靠关系,那他利用和政治领导人萨利切蒂的关系,被推荐为土伦战役代替受伤的马尔田的炮兵指挥官又该作何解释?

如果拿破仑不靠关系,那他为什么要迎合年的潮流,编了一部带有左倾色彩的政治小册子——《博凯尔的晚餐》(虽然我不否认拿破仑只是为了取悦上层,做做样子)?但这部小册子流传的很广,甚至到了国民公会,小萝卜丝读完这部小册子后认为拿破仑这小子根正苗红,富有革命热情,有有军事天赋,值得培养,就开始有意提携拿破仑。拿破仑也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开始有意往小萝卜丝那边靠拢,这一来二去,两人就开始互通书信了。

如果拿破仑不靠关系,那当他由于和小萝卜丝的密切关系而锒铛入狱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迫切和老领导们划清界线?

如果拿破仑不靠关系,他又怎么会在地形测量部找到工作?又怎么会在那里认识许多公共安全委员会的人?如果没有路易斯-古斯塔夫-勒杜塞特的帮助,他能在地形测量部认识那么多人?如果不认识那么多人,在巴拉斯要在公共安全委员会中挑选一被众人名镇压叛乱的将军的时候,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地混入公共安全委员会?就更别提被众人举荐了。

如果拿破仑没有和约瑟芬的夫妻关系,拿破仑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机会去更广泛的结识共和国的重要人物?若不是拿破仑和巴拉斯地关系引起了其他政客的怀疑,卡尔诺是否会提议拿破仑为意大利方面军总司令,就又是未知数了。

如果拿破仑没有莫洛、西耶斯等人的关系和帮助,能顺利地政变成功?要知道,拿破仑抛弃埃及军队回来主持政变,如果失败,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受审的,就如贝尔纳多特说的那样。

如果拿破仑没有和瑞士财团等金融集团的关系,他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地整顿国内经济并创办法兰西银行?

如此等等。

拿破仑从来都是不是只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皇帝的位置的。没有这些关系,不会利用这些关系,但靠他自己?拿破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与其吹捧拿破仑完全靠自己,还不如说拿破仑擅长利用关系,把握机遇。

但是我并不否认拿破仑的努力,因为无论是少年时代还是青年时代的拿破仑都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看书,学习知识。

误区二:拿破仑策划编写了《民法典》或拿破仑是《民法典》的主要贡献人

这真的是最最最最最愚蠢的误区了。

首先,法典不是由拿破仑策划编写的。早在年的共和国时期,新成立的法国国民大会就决定了编纂新法典,成立了立法委员会,康巴塞雷斯作为律师名人和当时的著名法学家,就已经被选为了委员会主席负责法典编纂,他们大量参考了《查士丁尼法典》、《年亨利法典》、《年玛丽莱克法典》以及法国国内的几百余条习惯法和很多法庭审判案例来编纂民法典。在法典初具规模后,康塞巴雷斯和他的team开始了漫漫修法之路,他们在、连续两年向共和国国民立法会提交草稿并公开进行讨论,但都未能通过。在拿破仑当上第一执政后,康塞巴雷斯已是第二执政,并在年组建了新的立法委员会,这个新组建的委员会完全是在康巴塞雷斯之前的三部法典草稿的基础上缝缝补补制定出新法。而且无论从委员会的人员构成,关于法典合理性的商讨,到一些法律专业人士提一些意见和建议,再到参议院对法典编纂的零零碎碎的工作的表决,都是第二执政康塞巴雷斯负责。

那拿破仑为法典的出台做出了些什么呢?我想,他唯一的贡献就是任用康塞巴雷斯推荐的四位法学专家,然后提一些能让专家们会心一笑的意见,仅此而已。

但是拿破仑却将这法典的全部功劳占为己有,“这就是我留给后世法典”。Emmm怎么说呢?不太厚道。

误区三:拿破仑一直都是资产阶级的代表

这个误区是受害范围最广,杀伤范围最大的一个误区。

偶然间看到有人说拿破仑皇帝是资本主义皇帝,我当时就想给他两耳光。

就连部分书本上也赫然写到:“拿破仑自始至终都是资产阶级的代表”。

首先我想问:什么是资产阶级代表?

很明显的,答案应该是指统治结构里,资产阶级是否拥有绝对权力,然后资产阶级组成的权力,行政机构或个人才能算资本主义代表。

我想老师没少告诉过我们该如何判断一个人或组织的阶级,首先就是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在社会中的统治结构,其次就是土地分配制度和以土地为枢纽的依附和被依附的权利义务关系。而拿破仑重建封建帝制,重建以土地分封为基础的封建贵族制度;皇帝为亲王,皇子公主,公爵大公的上级领导;通过分封获得的爵位和土地也可由长子世袭继承;对内镇压工人运动,限制言论自由等,搞君权神授,宗教愚民那一套忽悠老百姓;拿破仑政府还出台法令取消了对逃亡贵族财产的封查,虽然法令规定只有财产少于10w法郎的流亡贵族才能申请归还财产,但是在实际操纵中,这一项措施涵盖了所有被没收的流亡贵族的财产。

像拿破仑那样,使用着欧洲传统皇权标志,使用查理曼之冠,公平正义之手,权力之杖,罗马金色桂叶圈,罗马鹰和法兰克帝国鹰,法国传统王权象征蜜蜂标志,穿着罗马袍子,称帝前后在政治宣传上往奥古斯都,查理曼靠拢的人,说他是资产阶级代表,未免有些搞笑了吧。

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拿破仑给资产阶级一些糖吃,帝国内有一点资本主义存在,一些人就以偏概全的说拿破仑是资本主义的代表。那么问题就来了,明朝,晚晴都有点资本主义存在,但统治主体还是封建帝王和他的王公贵族们,资产阶级根本不掌握大权,我想没人会认为这些封建皇帝和王公是资本主义代表吧。

君不见拿破仑去资本主义之共和,除资本主义宪法,弃资本主义疾之政制,复数百封建时制?君不见拿破仑再建帝制,复立其族世袭,以上之贵族制,复用之众建帝制权者之表象?君不见拿破仑以建威而制群言思想自由矣,故血杀逆者,立己之封己制?

由于时间和字数的限制,我只能写到这里了,最后,我想给大家分享来自拉扎尔-卡尔诺反对实行帝制的一次演讲:

“我无意贬低首席执政官所受到的赞扬。仅以他赐予我们民法典而言,他的英名值得我们永志不忘。但是,无论一个公民为祖国作出了什么样的贡献,都必须在国家认可其功绩的范围内获得荣誉。如果这位公民恢复了公众的自由,成了国家的恩人,却又要人们牺牲自由作为回报,这难道合适吗?不!这岂不是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国家变成私人的世袭家产吗?

自从有人提议要法国人民通过投票把执政府改为终身制机构,大家便看出了该提案的处心积虑及其最终目的。事实上,带有明显的君主制色彩的机构正在接二连三地迅速成立。然而,每当看到这种情形,人们总是从维护自由的角度出发来安抚内心的不安和疑虑,以为这些新建立的机构和新作出的安排,为维护自由提供了最高层次的保护。

当时,我曾投票反对终身制的执政府;现在,我要投票反对一切重建君主制的企图。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这样做绝无煽动党派争斗之意;因为我并不是从个人感情出发,并不带有任何其他的感情色彩,唯有为公众利益着想的一腔热情,这种热情一直激励着我去捍卫人民的事业。

我始终绝对服从现行的各项法律,尽管这些法律毫不使人感到悦意合理。我本人曾不止一次由于忠诚于法律而备受其害。不过,今天我并不打算旧题重谈。因此,我郑重宣布,我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反对这一提案的:我们应该建立一种新秩序,它将得到大多数公民的赞同和支持。在反对这一提案的时候,我应该首先协调自己的行为,按照符合宪法的政府的要求,向最高当局表示我全部的遵从。作为社会一员,你们能否也像我一样,真诚而无私地立下这一誓言?

我并不想把我个人对某种政治制度及其优点的偏爱强加给这场讨论。有关这类话题已有无数宏论巨著加以阐述。我只是想用最简洁的词句探讨一下我们今天处境的特殊之处。至今,所有有关在法国重建君主立宪制度的辩词可以归结为一句话:建立这一制度是政平民安的唯一良策,是避免内乱的唯一出路,是团结起来抗御外敌的唯一纽带;而共和制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全力以赴,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在此我想评论一下,寡头政治根本不能确保稳定的政治局面。罗马帝国的持续时间并不比罗马共和国存在的时间长。但两者的自相杀戮颇为激烈,犯下的罪孽更是罄竹难书。共和制的精粹、英雄主义精神、孔武刚毅的美德统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端荒谬的虚荣浮夸,极端卑鄙的谄媚、奉承,厚颜无耻的贪婪智昏,而对国运昌盛与否却表现出极端冷漠。在帝位的遗产中我们能够找到整饬的良方吗?这个帝位不是曾经被人们认为是奥古斯都王室的合法遗产吗?诚然,在法国,最后一个王朝持续了整整年,可是人民有没有因此而少受一些痛苦呢?国内此起彼伏的纷争和冲突是为了什么?那些为了觊觎王位和继承权而与外国进行的战争(那些战争促使这个王朝同不少国家结成联盟)又是为了什么?一个国家一旦开始偏护某一个家族的特殊利益,将不得不介入那千头万绪的纷杂事务,倘若不是出于偏护,那些事情本来与它毫不相干。我们至今还没有成功地建立起一种共和政体,尽管我们以各种各样多少是民主的形式对它作出了尝试。

确实,当国家正走向崩溃时,是专制主义将它从地狱的边缘拉了回来。但我们从中能得出什么结论呢?世人皆知,政治权力机构会产生种种弊端,这些弊端只有经过暴力的治疗才能得到根除。人们还知道,某些时候需要独裁者去拯救自由,连如此崇尚自由的罗马人也承认这种专制权力的必要性。但是,由于病人曾得救于一贴猛药,难道我们每天必须服用这种药吗?费比阿斯、辛辛内塔斯、克米勒斯曾通过独裁拯救了罗马,但一旦这独裁权力实际行使后,他们就予以放弃。因为倘若他们继续行使这种权力,他们必将毁了罗马。凯撒是渴望保持这种权力的第一个人。可结果他却成了独裁权力的牺牲者,从此自由荡然无存。因此,迄今为止,一切有关独裁政权的论述都表明:只有在国家发生危机的时候,人们才需要进行暂时、必要的专政,但不是要建立一个持久而又不负责任的政权。

一些伟大的共和国之所以缺乏稳定性,并不是政体的性质所造成的,而是因为它们诞生于急风暴雨之中,还因为他们在建立起共和政体之后洋洋自得。迄今,只有一个共和国是哲理的产物,是冷静地组建起来的。这就是美利坚共和国,它充满了智慧和力量,一天比一天昌盛,其他国家为之惊叹不已。因此,新大陆正在教诲着旧世界:在自由和平等的治理下,生存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祥和的。不错,要陈述这样的观点:如果我们可以在不用惧怕党派势力影响的情况下建立一个新秩序,那么,同建立一个没有专制的君主政体相比,建立一个没有无政府主义的共和政体要容易得多。当一个政府的首脑集一切行政权力于一身,握一切人事安排于一手的时候,我们又怎能为它设想不是虚幻的制约呢?

在建立这个新王朝的时候,人们是否希望加速全面和平的进程?新的王朝难道就不会成为一个新的障碍吗?我们就那么肯定,欧洲其他强国会赞成这个新的称号?如果它们不赞成,我们是否要拿起武器去抑制他们?即使将皇帝的桂冠加在首席执政官头上,他是否就会满足于继续当欧洲其他地区的首席执政官,而仅仅当法国人的皇帝?或者我们作出妥协,用一个空衔去换得整个国家的安全和繁荣?

因此,我们非常怀疑新秩序能否给我们带来稳定的局势。对于政府来说,要达到团结巩固,坚强有力,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公正;我们不允许任何任人唯亲和偏听偏信影响政府的工作;我们应有效地制止一切掠夺和欺诈!我使用如此异常的言词来批评政府的行为,决不是本心所愿。我抨击的是独断专行的权力本身,而不是可能掌握这种权力的人。向人们表明自由的目的难道就是使他们永远不能享有它吗?难道自由就像鲜果一样永远可望而不可及,当人们伸出双手去获取它的时候却必须遭到死亡的鞭挞吗?还有,造物主已经将自由作为一种急迫的需求赋予我们,难道它真的想失去我们对它的信心吗?不!我永远也不相信我们渴望得到的自由仅仅是一种幻想。世间万物中,我们宁愿选择自由。没有自由,其他一切都算不了什么。我的良知告诉我,自由是可能获得的,以它为基础的政权比任何独断专行的政权,比任何寡头统治要平和得多,稳定得多。

我再次重申,我随时准备将自己最珍贵的感情奉献给祖国的利益;我将很高兴地再次听到对独立思想的强调。我对法律的遵从之意将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坚定,因为法律是我们经历了长期艰难奋斗才夺得的果实。今天,法律迫切要求我们重新团结一致,去反对我们不共戴天的共同敌人。让我们每一个党都奋起反对这个敌人。如果我们的敌人想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实行全面的暴政和压迫,那么,只要反对它,采取一切手段都是合法的。 我投票反对这个提案!”(转自豆瓣,翻译: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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