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旅游必去的神秘小岛,你听说过吗
嘟嘟爸爸 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国人可能都不知道,爱沙尼亚在哪儿?No,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当然不是在非洲啦!爱沙尼亚像一个现实世界中的童话王国,她地处东欧和北欧的交界,与芬兰隔海相望。 本文作者刘先福博士,曾经在爱沙尼亚留学,这次他特别介绍了那里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基努文化空间。我们在原文基础上,增加了很多精美图片,这里有可爱的房子、朴素的手工、彪悍的大娘……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爱沙尼亚基努文化空间中的手工艺传统爱沙尼亚(Estonia)位于欧洲东北部,波罗的海东岸,面积约4.5万平方公里,人口仅有余万。主体民族为爱沙尼亚族,官方语言为芬兰—乌戈尔语系的爱沙尼亚语。爱沙尼亚的国土由大陆和西部的一些岛屿组成。其中,位于西南部的基努岛(Kihnu)及临近的曼尼贾(Manija)小岛构成了基努文化空间(TheKihnuCulturalSpace)。因在语言、风俗和物质文化,特别是手工艺传统等方面表现出独特性,基努文化空间在年11月被宣布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并于年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一、基努文化空间概况文化空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的重要概念,包含多个层次。“首先是一个文化的物理空间或自然空间,是有一个文化场所、文化所在、文化物态的物理‘场’;其次在这个‘场’里有人类的文化建造或文化的认定,是一个文化场;再者,在这个自然场、文化场中,有人类的行为、时间观念、岁时传统或者人类本身的‘在场’。”①爱沙尼亚的基努文化空间就是这样一个富含自然与文化遗产资源的岛群。由此可见,文化空间是族群文化,尤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综合展示体,也是传统生产生活的整体呈现,还是人与自然共生发展的生态空间。 基努岛靠近里加湾,离爱沙尼亚大陆不远,最近处仅为10.2公里。它的海岸线曲折漫长约有36.2公里。整个基努岛有7公里长,3.3公里宽,总面积16.9平方公里。岛上常住人口约人,分属于4个村落。临近的曼尼贾岛是一个面积仅有1.9平方公里的小岛,有居民约40人。这两个岛屿及周边的地理共同构成了基努文化传承的自然环境。目前,基努岛依然保存着良好的生态系统,草地、松林和沙地景致交相辉映。② 受限于波罗的海的渔场并不富饶的事实,自古以来,基努人就不只以渔业为生,陆地生产也一直用来维持生活。在传统性别分工中,男性负责航海捕鱼及海豹等作为生活来源,而留守在家的妇女负责耕作、放牧及家务劳动。传统文化表现形式更依靠女性传承。面对自然资源的稀缺,基努人通过渔业与农业贸易,用海豹的皮和油脂,饲养的猪和鹅从大陆换取粮食、柴火和各种生产材料与工具,爱沙尼亚的帕尔努(P?rnu)和拉脱维亚的里加(Riga)等地都是他们的主要市场,盐、铁和石磨等必需品也来自距离较近的瑞典哥特兰岛(Gotland)。 尽管基努文化空间的自然环境相对闭塞,气候条件也相对恶劣,不管是出海航行,还是在岛上耕作都不容易,但这并没有阻碍基努人文化创造的热情和动力,他们千百年来延续着古老的习俗与传统,形成了与爱沙尼亚大陆不尽相同的文化空间,在这里自然与人文也得到了高度的统一和融合。 关于基努岛最早的历史记录上出现在年,不过近年的考古发掘证实,大约距今年前岛上就已经有了季节性移民居住的痕迹。从中世纪开始,基努人的命运就与同时期爱沙尼亚大陆一样处在动荡不安的历史变迁中,先后被丹麦、俄国、瑞典等多个欧洲强国统治,生存境遇起起伏伏。基努岛群上的居民一直以土著人为主,从大陆迁徙的外来人口并不多,历史上的人口高峰曾突破人,最少时则仅存数十人。无论是因为瘟疫而使得人口骤降,还是战争爆发而导致人口外流,岛上剩余的土著居民始终坚守传统文化生活方式,并作为族群文化认同的表达。 基努的传统文化保存良好,当地的老人还可以讲区别于标准爱沙尼亚语的基努方言,大量的传统故事、民歌、游戏、舞蹈、绘画、婚丧礼仪也都是现代生活的有机组成。“在一个相对独特的古老地区,有一个独特文化传承的文化群体,用他们的信仰和独有的合唱、舞蹈、神圣乐器演奏主持他们的神圣的宗教节日,于是这些神圣的歌舞、音乐就成为这个文化群体最重要的文化表现形式,于是形成了他们自己的文化空间。”③其中,最明显的特征当属女性服饰,当地妇女依旧保持着传统服饰作为日常着装出现。年,爱沙尼亚总统献给联合国总部的礼物就是源于传统基努裙的现代设计。 在基努文化中,最重要的三个节日分别是,6月23日的圣?约翰节(Juanip?e)、11月25日的圣?凯瑟琳节(Kadrip?e)和12月25日的圣诞节(J?ulud)。在这些节日以及宗教庆典广泛举行各种歌唱活动,也是波罗的海民族的一大特色。爱沙尼亚仅有的4项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的项目中,就有“波罗的海歌舞庆典活动”(爱沙尼亚、拉脱维亚与立陶宛三国联合申报)和“塞图多声部合唱”两项与歌唱有关。④同时,这些“遗产”活动也是包括手工艺在内的各种文化传统集中展示的空间。 出于物质交换的需要,基努人与外界交流的历史源远流长。近代以来,他们也经常出国打工,主要的目的地是邻国芬兰。因而,基努文化中表现出一部分外向的吸收临近地区先进文化的特性,但也有相当的保守性,比如他们还是习惯于在本社区内寻找结婚对象组成家庭,这也是文化传统得以传承的重要原因。在年爱沙尼亚再次独立后,基努面临新的发展机遇,经济建设和现代化水平显著提高。随着旅游业和商业经济繁荣,基努人的社会生活也发生了不少变化。根据年的调查,已有25%的基努居民在一定程度上依赖旅游产业。⑤当下,在实现现代社会标准的同时,保护土著人的生活方式,在实践中传承文化遗产,避免独特文化空间被“时尚”所溶解,是政府与居民都十分关切的。 二、基努手工艺传统基努的手工艺传统在整个文化空间中尤为突出。简单地说,手工艺被定义为,“以手工劳动的方式对某种材料(或多种材料)施以某种手段(或多种手段)以改变其形态的过程和结果”⑥。它与人们的衣食住行不可分割,是生产生活发展中的必需品,也是人类综合利用外在自然物实现自身意志的表现形式。时至今日,即便再复杂的机器,也无法完全脱离手工的影子。基努手工艺传统内容丰富,形式多样,从各种生产器具,到独特的生活用品,都彰显出基努人的聪明与智慧。最具代表性的当然是传统服饰。 一般来说,基努男人的传统形象是穿着亚麻或粗麻布的白衬衫,灰色长裤或白色中长裤,大衣不是浅灰色就是白色。他们在上衣外还会系着一条宽皮带,上面别着一把刀。19世纪后半叶,外来的羊毛套衫成为他们在恶劣气候中捕鱼航海最实用的服装。晚近,男性服饰虽然同世界其他国家一样逐步趋同,但基努男人仍然喜欢手工编织的绘有图案的羊毛套衫。 与男性相比,女性的日常服饰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传统衬衫、手套、袜子大多还保留自己制作的习惯和传统样式。和中国的“女红”一样,纺织缝纫也是基努女孩的必修课,她们在漫长的冬季和春季总聚在一起学习、传承与交流手工制作的经验。精美的手工服饰也是女孩最重要的嫁妆,要从小就开始准备。在传统观念中,基努妇女的财富可以依靠她拥有的裙子的数量来估计,裙子越多就表明生活越富足。服饰制作技能的传承更多是以家庭为单位,由母亲、祖母或者外祖母将家庭或者村落样式和剪裁教给下一代。 在寒冷的北欧,为了抵御冬季的暴风雪和岛上严酷的环境,保暖非常重要。制作基努服饰最初的原材料是羊毛。基努人几乎家家养羊,从剃羊毛、纺线到染色、织造也都在家里完成。妇女把编织衣物看做生活的重要部分,甚至一刻都不愿意停下来。过去,她们经常在骑马时织衣服;现在,当她们乘船出行的时候,也是一路都在编织。甚至练就了即使在完全黑暗中,仅仅依靠手感也能熟练工作的高超技艺。不管是羊毛还是亚麻,或者棉布材质,基努人制作的衬衫、裙子、连指手套、分指手套、长袜、短袜、头巾上都有种类繁多的图案,它们多来自于当地古老的神话和传说,有些还是易于识别的家庭特有式样。⑦这些服饰色彩艳丽、条纹生动、绣工复杂,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和图案也都有了细微的变化,但在总体上还是保留了传统风格。 在基努服饰手工传统中,罗莎莉·卡贾姆(RosalieKarjam)被认为是最具代表性的传承人。她织造的各种服饰深受岛民认可,也获得了游客的赞扬。数年前,她还建立了一个叫做莫努(M?nu)的手工艺坊,传承和销售手工艺品。此外,擅长编织条纹裙子和毯子的莱达·塔普(LeidaTapp),制作基努传统服饰玩偶的赫尔维·瓦凯尔(HelveVahkel),也都是优秀的手工艺传承人,在实践中传授和分享她们的技艺。 除了服饰以外,基努文化中的重要手工艺还有与航海相关的技艺。这是早期基努男人必备的技能,主要是造船术,也涉及制作捕鱼工具和一些普通家庭用品。另外,男性也能利用当地丰富的木料资源进行木工雕刻,如制作木头盘子、水槽、洗澡桶和各种家具。个别手艺精湛的工匠还能用木头制作小提琴,甚至自行车等复杂的器物。 基努历史上著名的造船大师是恩·瓦凯尔(EnnVahkel,-)。据说,他曾经建造过69艘大型的帆船。为了适应冬季的自然环境,基努人也发明了一种底部安装雪橇的水陆两栖船。目前,公认最好的造船工是瓦尔多·乌姆(ValdoUmb)和奥古斯特·维西克(AugustVesik)。当然,现在手工造船已经成为昂贵的商品,多数渔民使用了价格便宜而且轻便的现代船只。另一位重要的航海技艺传承人,是20世纪60年代从邻近的鲁努岛搬至基努岛生活的著名银匠彼得·卢思莱德(PeeterRooslaid,-),他擅长制作罗盘指针,保证了基努人能够适应各种极端天气下的航行,而不会迷失方向。 三、基努传统女性服饰在现代社会中,传统女性服饰多被视为民族文化的象征。究其原因,女性是服饰的设计者与制作者这一身份是不能忽视的。社会分工的角色属性决定了女性在服饰传承方面的天然优势,基努文化也是如此。“当女性受外界(主要是游客)激发意识到她们所制作的服饰的价值时,技艺的传递便不仅仅是一件属于女性分内的工作,而带有了保存民族文化的高尚色彩,在这种语境下女性成为民族文化的创造者和承载者,这更加鼓励她们把这些技艺传承下去。”⑧这一点在民族文化的当代重构中尤为突出。实际上,更要透过表象来分析,坚持传统服饰行为的内在动因,是与日常生活相一致,还是仅仅作为“传统的扮演者”。 历史来看,基努女性服饰中的裙子具有标志性意义。早期的裙子大多是单色的,如白色、灰色、黑色或蓝色等,它是由染料和制造工艺决定的。随着19世纪下半叶工业染料的引入,裙子的色彩也发生了变化,出现了各种条纹式样。裙子的颜色和条纹图案选择与年龄或身份相关。较为年轻的妇女和小孩子一般流行穿着鲜红色的裙子;中年妇女通常穿着带有一条或两条蓝色宽条纹的红色裙子;老年妇女则会选择穿一条图案朴素的蓝色裙子,但是在隆重的节日场合,她们也可以穿上红裙子。就新娘的服装来说,红色最为流行,它在基努文化中意味着青春与欢乐。值得注意的是,基努裙的下摆边缘总会镶上一条红边,甚至一些全黑的裙子也有,这是因为红边被视为具有预防疾病的魔力。 另外,不同场合对裙子的颜色也有规定。黑色裙子表示哀悼,一般在非常亲密的家人,如丈夫、母亲、孩子去世后才会穿。如果增加了条纹,则表明悲伤程度加深。对穿着的时间也有不同要求,妇女哀悼丈夫的时间会比哀悼母亲或孩子更长一些。通常情况下,丈夫死后妻子至少一年都要穿黑裙子,而母亲的哀悼期为六个月。在葬礼上只有最近的亲属穿全黑色,其他所有女人要穿黑色或深蓝色的条纹裙。深蓝色、白色、绿色等没有红色条纹的裙子一般适用于哀悼某个远房的亲属。⑨ 与裙子相搭配,基努女性的头上也多戴有颜色或条纹适宜的头巾,传达出同样事件或信息,代表了女性生活的不同阶段。围绕头巾的佩戴还形成了一些特殊的不成文的保管、储存和折叠的规则。基努最贵重的头巾是用俄罗斯红色印花棉布制作的,拥有最多头巾同样被认为是富有的象征,而贵重头巾也只在重要场合才佩戴。⑩直到19世纪末,已婚妇女每天都要戴一种头巾式帽。20世纪以来,头巾式帽就主要用于节日庆典了,日常生活中用一块方头巾替代。 传统女性服饰的另一个标识是已婚妇女的围裙。在19世纪上半叶以前,这些围裙主要用廉价的白色亚麻布制作。印花棉布制作的围裙原来仅用于节日庆典活动,近来才普遍流行。作为已婚妇女的专属物,基努新娘在婚后都会在条格裙子外套上一条围裙。其原因据说是用来保护女性最重要的孕育婴儿的肚子。妇女只有在孩子出生后,直到去教堂接受洗礼前的这段时间才能脱下围裙。此外,离婚后也不用戴围裙,但寡妇则要继续戴着围裙直至去世。这种风俗在基努社区中得到严格遵循。 在基努文化中,除了基本式样外,女性服饰的图案也是丰富多彩,即使简单的几何纹样,背后也包含独特的象征内涵。例如,“八角星”图案在拉脱维亚文化中主要代表黎明,引申为文化觉醒与国家认同;在土耳其挂毯上,它成为神奇的八角花卉,象征爱和信仰;但在基努文化中则蕴藏治愈各种疾病的神奇力量。妇女穿着绣有八角星的衬衫时,就有了保佑她们预防生病的功能。现在传统纹样与流行图案交织于基努文化中,每个手工艺人都可以结合不同的符号与元素讲述属于自己的隐喻故事。 四、结语如今,基努传统文化同样面临着传承危机,年轻人不再懂得欣赏传统的价值而倾向于大陆传来的都市文化。旅游业在提升经济水平的基础上,也造成了外来文化冲击的消极影响。每年六至八月的旅游旺季,多于土著人数倍的游客导致了自然环境和生存空间失衡,作为旅游纪念品的传统手工艺也背离了原来的意味。为了应对数量和价格的需求,工匠们只得重复简单的式样,失掉了传统创新的动力。以往就是生活本身的传统服饰与风俗,演变成旅游的消费项目和舞台展演。不过,当地政府和居民也实施了不少保护措施,比如建立基努婚礼基金以资助举办整套传统婚俗仪式的夫妇,让手工匠人能继续在各种舞台上展示传统技艺扩大传播与影响等。基努文化空间中的手工艺传统虽然留存了族群社区的历史技艺,但是成为某种类型的生态博物馆也仅是其中一种选择。从这一个案中,我们更需要思考的是,现代社会如何在保护传统文化与族群发展权利中做到平衡。 *感谢爱沙尼亚塔尔图大学爱沙尼亚语与比较民俗学系于鲁·瓦尔克(üloValk)教授对本文写作提供的诸多帮助! 作者(左一)在爱沙尼亚塔尔图大学民俗学系图书馆的师生合影原文发表于《民艺》年第2期 图片来源:基努文化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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